2021.11.30 新台灣國策智庫通訊傳播研究小組「假新聞與認知戰」圓桌論壇會議

假新聞的氾濫已經成為當代生活的困擾，據估計假新聞的流傳速度可以達到一般新聞的六倍以上，要查核及防範假新聞以降低其傷害之前，我們有必要先瞭解假新聞的產生、特徵與生態等；目前我們討論不實訊息的定義與分類，主要是依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(UNESCO)2018年所發行的新聞教育與訓練手冊，不實訊息可以再區分為「錯誤訊息」與「虛假訊息」；行為本身不具有惡意，傳播者以為是真實的，繼續傳播出去的不正確訊息就是錯誤訊息；傳播者知道訊息是假的，依然將訊息傳播出去，意圖影響訊息接收者的就是虛假訊息；還有一種是企圖打擊特定個人、組織或國家，經過扭曲及變造而成的不實訊息，則稱為「惡意訊息」；虛假訊息與惡意訊息就涉及「認知戰」的領域。

訊息造假的程度與動機的強弱，也不可一概而論，有層次上與模式上的差別；造假的嚴重性大致可分為五個層次：全部無中生有捏造出來的，就是完全虛構的；與事實不符、顯然有錯的，就是明顯錯誤；正確的訊息與錯誤的說法混雜參差的，就是似是而非；資料不齊、有所欠缺或說法不夠精確的，就是訊息不全；正確事實的陳述就是反映事實。

依照動機規模的不同可將假訊息分成五種類型：有的機構如政黨或國家為達到某種政治目的，傾全力刻意連結其他網路製造炒作議題，就是系統顛覆；內容農場、傳統媒體、自媒體及新媒體等，為了某些議題的發酵所產生的利益，會刻意製造散播該議題，就是塊狀入侵；個人興趣或關心的警示、宣揚事項，例如疾病、食品安全、休閒保健等，或與生活相關自發製作的簡訊、短片等，就是點狀傳播；某些特定事件所造成隨機流傳的訊息，例如地震過後流行的逃生方法，就是隨機發生；社會文化日常生活醞釀形成的議題，例如偏方、民俗、軼聞等，是完全無意的假訊息。

假新聞的製造很容易，其防範卻異常困難，治本之道還是在於法律的健全、正確的教育、思想價值的認知與科技的運用；實務上我們可以努力的地方包括：虛假訊息特徵與運作的辨認，建立模型將可利於假新聞的防範；虛假訊息的源頭追蹤至為困難，可蒐集建立假訊息資料庫，以便即時發現及採取對策；利用人工智慧及網路機器人學習，動態追蹤分類建立虛假訊息資料庫；制定假新聞因應策略及資源，至少能夠即時平衡報導以減輕傷害；在認知戰的領域，軍方的中心思想的建立最為重要。

我們堅守民主國家的體制與價值，軍方的戰略與力量只能用於對外，如果要公開遂行認知戰，有一些實際的限制與困難，因為虛假訊息是屬於灰色地帶與混合安全，虛假訊息或假新聞是一種操作，在法律上是不是戰爭顯然仍有疑義，加上網路無國界使資訊源頭與國內外的界線都模糊不清；軍方的電子、電磁與資訊作業等不對稱作戰，以及特種作戰結合心戰的戰力，追根究柢認知戰可說是「社會戰爭」（war of societies ）而不是「政府戰爭 」（war of governments），不可輕言啟動國防武力處理假新聞，當然在維護國家主權以及人民授權的情況下，國軍的資通電部隊可以擔任支援性角色，提供行政部門與民間專家某種程度的協助，例如依照「情報工作法」可以有情蒐業務；最重要的是要強化社會及文化韌性， 加強民眾的國家認同及民主法治價值，教育民眾有關媒體識讀甚至資訊查核能力，如此才能真正具有虛假訊息和認知戰的免疫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