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.07.26 新台灣國策智庫法制與司法研究小組「憲政攤牌，與攤牌之後」圓桌論壇會議

憲政攤牌(CONSTITUTIONAL SHOWDOWN OR CONSTITUTIONAL HARDBALL)是一個有用的分析概念，憲政運作的爭議本來就有，「攤牌」表示策略用到盡、用到滿的對決狀況；這個概念最早是哈佛大學教授提出，美國公法學者用來分析對抗，有時也是用以表示不對稱的對立；今年共和黨比以前更激進(RADICAL)，進一步深化這些理論工具的運用，也是開啟規範性討論，透過衝撞建立新的制度典範，也稱為「攤牌政治」(HARDBALL POLITICS)，我們的重點是攤牌之後，理論、資源如何啟發我們下一步的發展，分析與預測事件過後台灣憲政的走向。

涉及固有總統權力和立法權的權限配屬機關爭議，應考慮以下三項制度因素：1、憲法形式主義─考察規範本身文義、制憲原意；2、機關功能路徑─總統行為的效果是否是阻止其他憲政部門履行其職能。行政行為是否阻礙了立法任務的履行？（釋字613、645）；3、課責路徑─在考慮總統的行動是否恣意濫權時，考慮總統是否行使了憲法賦予其他政府部門的權力、總統行動的效果是否遏止另一憲政部門的實質審查或制衡？（五權分治、平等相維之釋字461、632）；基於五權分治、平等相維之意旨，我國行政權應享有一定程度之自主性，此在憲法文義中不難佐證其依據，更是我國行政實務上長久存在之事實；增修條文也賦予立法者就國家機關之職權、設立程序與總員額，作準則性的規定，係在強調為立法權就此職權行使設下框限性準據的同時，也宣示行政權享有一定程度的自主權；我國憲政體制設計，轉變為類似美式總統制下，牽制與對抗的權力互動結構，轉向總統制發展的憲政體制，也是當代民主憲政國家的主流趨勢。

目前爭議似乎愈來愈激烈；暫時處分沒提立法程序違憲問題，暫時處分應該交代立法程序，如果沒有達到重大危險，是不是就交回立法機關自行研商；總統接受質詢問題，如果總統承諾及報告義務要履行，涉及民主憲政及重要公益，似乎要很嚴肅對待；總統有權無責問題，大法官裁判時有沒有可能判定權力分立制衡原則；總統立法院報告與有權無責，是不是有到達違憲層次？大法官此次肯認過去釋憲案的專案調查小組發動，325號釋憲作為此次釋憲原則，585號補充但是有實質修正325號，容易被質疑有選擇性的問題；聽證會問題，也有在585號提到一般人民與機關的要求，要檢討的是585號的妥適性，不一定站在325號的主張，因為站在325號會有瑕疵問題，引用解釋不夠精準，會被質疑大法官不夠公正；行政立法合一與行政立法分立，對權責分立制衡原則的解釋將形成對比。

585號解釋其論述有些矛盾、解釋有問題，以前沒有想到立法院有沒有調查權，立法院調查權不是為了查弊，而是重大決策的輔助工具，大法官解釋卻又沒有講清楚；目前的暫時處分已經跳過585號直接跳到325號，目前暫時處分的立場過於鮮明、語氣強烈，引起許多人失望；大法官提名目前很政治化，也被質疑立場的公正。總統選罷法曾經有兩輪投票的提議，但憲法本意是相對多數很清楚；罷免制度很有問題，現在提高門檻又有自肥的嫌疑；大法官現有總額為法定人數，現有總額是不是法定總額也是大有問題，違反一般社會通說與常識；倒閣實現可能性也很低，解散國會是在雙方都自認有勝算時才會發生，有形同虛設的可能性；大法官論理應儘可能詳述理由，就正反的理由具體說明；憲法63條立法院得議決重要事項，調查權的理由可以依此，監察院調查權是否限縮立法院調查權似乎未必。

憲法解釋要先從文本出發；原則概括、例外除外，總統權力是列舉，行政院剛好與總統權力顛倒，行政權是概括；憲法訴訟是方法論，考量合作觀點、基本共識、整合與機關忠誠，不是一般訴訟可以操作，大法官對權力拘束與判決先例要明確說明，以拘束力、判例支撐主文，如過度依賴先前判例，就會類似包裹式引用；假如要使解散國會有意義，倒閣誘因明確性要充足，組閣權應該與解散後改選生態有關；代議民主底下罷免要慎重，因罷免違反自由委任；憲法法庭當行政與立法同步時，可能有過度攫取的情況，對司法獨立是不當設計；憲法政策的選項要讓更多人參與，例如提高門檻到三分之二；憲法可見行政立法監督，總統成立委員會時問責機制與制衡的落空，會有民主問責的問題。

目前總統提出國情報告不見得違憲，可能的各種方式例如統問統答，或者部分回答或一起回答，合憲與違憲之間有空白，可以建立憲政慣例制度，難說一定違憲或合憲；有關質詢與調查權，國會質詢權的保障，能不能獲得回答與行政資訊，德國聯邦憲法法院裁定問題的回答義務與界限要以個案判斷，裁判也可以具體化；少數黨團或議員就可以提釋憲，釐清回答義務與界限；調查權與藐視國會無關，多數執政才是問題，多數執政時沒有監督問題，國會中少數的質詢監督權力也應保障，德國是四分之一就可以提案，調查爭議提請聯邦憲法法院裁判，現在我們的問題是不相信大法官；在德國如果違反回答義務，其法律效果可能就是要繼續大憲法訴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