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.06.17 新台灣國策智庫國防研究小組「台灣國家安全情報工作的挑戰」圓桌論壇會議

 

台灣的國家安全情報工作挑戰，可以分成內部與外部挑戰，內部挑戰是系統內可以改進、解決的，外部挑戰是系統無法更新處理的，內部問題如果太大或惡化到一個程度，會影響甚至導致對外業務無法推展；情治單位內部以國家安全局為上位，以下有各單位分工、依照政策各司其職，並由國安局統合協調支援，這是對內可以改進、改變的部分，國家安全會議負責決策與指導，目標在回應整個政治環境的改變與需要。

情治單位人事結構問題，是內部第一個嚴重的挑戰；人事結構及相關的認同問題長期以來沒有得到解決，形成非常大的內部危機；省籍結構問題沒有改變，選任幹部自然就有區別，例如國家安全研究班的口試，省籍背景難免影響升遷，人事問題沒有辦法公開、全面解決，國安局、軍事情報局都存在這些問題，警察體系的構成問題則比較少。

第二個問題是不少情治首長的專業不夠；以前的情報首長歷練很深，有成熟的領導統御方式，現在首長沒有長期的機構專業背景，使得情治幕僚很容易欺瞞上級，又沒有長期的作業與培訓模式，人才與情報來源不夠紮實，使得情報研析會議沒有以前深入，所以現在已經不再受到重視；台灣現在沒有情治首長溝通機制，沒有幕僚協調情治機構工作，可以參考美國911後設立情報總監，統合情報來源以便產生一個較為完整的拼圖。

第三個問題是專業人員甄試任用後，在職中間的訓練、考核不夠；情報人員要有情報感，也就是對人對地方對事的感覺，建立在專業常識能力的累積與提升；早期新進人員考試及格有一年的國外語言訓練，但是現在已經取消，語文能力的限制影響工作發展與成效；工作經驗無法傳承，情報養成沒有延續是大問題，應儘速建立系統性的深造教育；在地語言訓練是重要的過程，去日本可以認識日本人的階級與框架，去美國可以熟悉美國人的喜好與禮儀，這是開展工作必要的知識。

第四個問題是情治系統內部不和諧；軍職部份的陸、海、空軍選派，乃至警察的各個學校背景不同，還有國家考試與單位自訓，教育與文化的差異影響合作；此外更有軍職、文職的分裂，年資的限制與升遷管道不同，造成生涯發展與向心力的差異，例如軍職因為職業生涯，所以升遷會比較寬鬆；不同職系退休金的不同也有心理影響，不同背景的人明爭暗鬥、互相扯後腿，形成內部派系與巴結營私的大問題，情治單位的不同派系，為了升官與其個人利益，產生的後果就是令人擔憂的忠誠問題，甚至有接受敵對勢力投資升官的案例發生。

第五個問題就是我們的工作沒有長遠政策，更沒有長遠佈局的作業，加上內部派系對立的後果非常嚴重，工作經驗無法傳承、發展，影響所及常有前後任首長的意見不一，結果就是造成情治單位分裂；每一條情報的來源都不簡單，每個情報案件都有複雜的淵源，首長專業研究與幕僚投入不足，就沒有辦法建立蒐集指導、情報指導能力；情報研析與情報運用的劃分也有必要，現在恐怕都是應付了事。

針對外部挑戰要有明確的業務目標與強力的工作指導，像早期台灣的工作能力很強，環繞中國連哈薩克與北韓都有派員工作，現在的情況不可同日而語，可能與英國系統都連不上線，連帶造成澳洲、紐西蘭的業務也有問題；中共現在政治經濟都已經成長，在內部與外面都受到很多助力，所以中共現在情報工作也很強，事實上早期我們在香港的招募人員就有許多三面諜，因此無法真正運用；現在最大的外部因素是對方資源與影響巨大，相對而言，我們資源、預算不夠，還有手續、審計等程序問題的限制，如何在經費預算的侷限之下達成工作目標是一大難題。